西班牙宣布进入国家紧急状态

西班牙街头空荡荡的。往日人声鼎沸的太阳门广场只剩下鸽子在踱步，巴塞罗那兰布拉大道的街头艺人收起了琴盒。首相桑切斯站在王宫台阶上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时，老裁缝佩德罗正把最后一块"暂停营业"的牌子挂上橱窗。

马德里社区医院的走廊亮着长明灯。护士长埃琳娜连续工作18小时后，在储物间发现同事偷偷塞给她的三明治。包装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，番茄酱从面包边沿渗出来。她蹲在消毒水气味里咬下第一口，听见隔壁病房传来新生儿啼哭。

海鲜饭餐厅老板安东尼奥把库存的500公斤大米装上车。炉灶熄火第三天，他系着沾满油渍的围裙给独居老人送餐。"总得有人记得往面包里夹火腿。"他边说边把车开进狭窄的巷子，后视镜上挂的圣母像晃个不停。

小学教师玛尔塔在阳台上支起白板。对面公寓的孩子们趴在窗口，看她在春风里写算术题。晾衣绳上的床单扑簌簌响，混着此起彼伏的童声跟读。楼下花店老板娘突然推开窗，把一盆天竺葵摆在空调外机上。

午夜零点的掌声准时响起。巴伦西亚的公寓楼灯火通明，人们站在晾满衣服的阳台上敲打锅铲。退休邮递员卡洛斯用口琴吹起《鸽子》，旋律飘过紧闭的百叶窗。救护车蓝光掠过对面建筑的外墙，像深海鱼群游过珊瑚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