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着月薪一万应聘九天到手一千

应聘广告上“月薪过万”几个大字格外扎眼，小张盯着手机屏幕直咽口水。他在流水线上干了三年，每月到手撑死五千块。招聘信息里写着“高中学历即可”“包教包会”，他连夜收拾行李去了隔壁市。

培训基地藏在郊区厂房里，二十多人挤在铁皮房打地铺。主管第一天就收走身份证：“行业规矩，干满三个月退还。”早晨六点起床背话术，深夜对着镜子练假笑，错一个字罚抄五十遍。有小伙抱怨喉咙哑了，总监甩来一沓离职申请表：“现在走算违约，培训费两万八。”

第九天凌晨，小张摸黑翻出围墙时，裤兜里只剩皱巴巴的欠条。所谓工资条写着：住宿费每天200，工装押金3000，话术资料费按页计费。中介叼着烟笑他天真：“人家写的是‘月薪可达一万’，又没保证人人都拿。”劳动监察大队接待窗口排着长队，多数人听到“诉讼流程要半年”就蔫了。

劳务市场门口的煎饼摊主见怪不怪，铁铲敲得铛铛响：“这月第四个啦，上次那姑娘哭得油条都泡咸了。”巷子深处“黑中介克星”的锦旗褪了色，信访办工作人员悄悄说：“他们营业执照是真的，合同条款也是真的。”小张蹲在马路牙子上啃馒头，背后电子屏正循环播放“高薪诚聘”的广告，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