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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追梦关键词
十八岁那年攥着美院录取通知书蹲在画室收拾颜料箱,松节油的味道混着蝉鸣往鼻子里钻。复读三年的素描纸摞起来能当床头柜,第七次削炭笔划破的食指结痂成了茧。邻居大妈总嘀咕"这丫头轴得像根炭条",可炭条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分明在说值得。
巷口早餐铺的油锅每天准时滋啦作响,我蹲在马路牙子上画速写。卖豆浆的大爷把葱花饼塞进我画夹,说"丫头片子胃里没食儿可画不出热乎劲儿"。后来参展的城市系列里,那些蒸笼的白汽、菜篮的露水、晨练老人衣摆的褶皱,比任何艺术理论都鲜活。
三十岁在巴黎熬第三个通宵时,绷紧的油画布突然"嘣"地裂开道口子。盯着那道狰狞的裂缝,想起老家瓦匠补墙时说的"破口子才能灌进新泥浆"。第二天画廊老板看见改造的装置作品,裂纹里嵌着的碎瓷片正巧拼成故乡的轮廓。
如今工作室的玻璃窗总留着道缝,漏进来的不单是春风,还有菜场的吆喝、学生的笑闹、快递员哼走调的歌。颜料箱最底层压着张皱巴巴的早餐券,上面铅笔印早糊成了梧桐叶的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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