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沙15岁男孩饿到只剩18公斤

15岁的穆罕默德蜷缩在加沙医院的病床上，肋骨根根分明地凸起，像极了干枯河床的裂缝。他的手臂细得能一把攥住，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——18公斤的体重，还不及城里小学三年级孩子的书包沉。

这孩子已经三天没吃上一口正经饭了。最后半块馕饼掰成四份，蘸着盐水咽下去的时候，隔壁废墟里传来婴儿的哭声，比他还要微弱。母亲把全家最后一点糖渣抹在他干裂的嘴唇上，那点甜味让他想起战前街角面包房飘来的香气，现在那里只剩下一堵塌了半边的墙。

医院的走廊挤满皮包骨头的孩子。有个五岁的小姑娘总蹲在墙角，把输液瓶上剥落的塑料纸当成糖果舔。护士们偷偷把生理盐水称作"饱腹液"，毕竟真正的营养剂早在两个月前就断了货。联合国报告里"饥荒"这个词被反复修改了六次，最后变成"极端粮食不安全状况"，可躺在水泥地上的孩子们等不到专家们推敲字眼。

穆罕默德的病历本上写着"严重营养不良并发症"，其实翻开任何一本都差不多。他父亲在排队领救济粮时被弹片击中后背，现在全家靠母亲每天走八公里去捡野生菜叶。上周挖到的蒲公英根煮出来发苦，弟弟吃完上吐下泻，但第二天还是得继续吃。

夕阳透过炸碎的玻璃窗照在病床上，穆罕默德突然问医生能不能看看他的足球照片。手机早没电了，他就用食指在空气中画着弧线："去年联赛我踢进两球，跑起来耳边都是风声。"被子下他的小腿肌肉已经萎缩，像两根细竹竿支棱着。窗外又传来轰炸声，这次很近，震得输液架微微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