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86岁的爷爷摆摊写婚书

老街拐角的梧桐树下，总能看到张爷爷那张褪了漆的木桌。老人今年八十六，头发像落满雪的松枝，握毛笔的手却稳得惊人。附近谁家要办喜事，准会来这儿求副婚书，红纸金粉铺开，他提笔就是"良缘天定"四个大字。

前巷李家的闺女出阁那天，老爷子凌晨四点就支起了摊子。晨雾里他摩挲着祖传的铜镇纸，笔洗里泡着新开的栀子花。写"永结同心"时手腕突然发抖，围观的小伙子刚要搀，他倒笑了："当年给我老伴写婚书，紧张得滴了墨点子，她愣说像并蒂莲。"

菜市场收摊的商贩常给他捎把青菜，修鞋匠老周定期来给毛笔换毫。有次网红举着手机要拍视频，老人把砚台一盖："婚书不是表演，得让新人的福气渗进纸纤维里。"后来那对吵架的小夫妻来补婚书，看见他颤巍巍画比目鱼图案，倒红了眼眶。

最近总有人问传不传这门手艺，老爷子蘸着金粉写"百年琴瑟"，笔尖在"瑟"字最后一勾突然飞白："我师父说，婚书里藏着对烟火日子的盼头。现在年轻人用打印机，可手写的温度，是给岁月留个念想。"风吹起红纸角，露出他藏在桌斗里泛黄的结婚证，日期是1958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