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重男孩与全班拍毕业照次日离世

教室里静悄悄的，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落在课桌上。小宇的座位空着，桌角贴着一张泛黄的便利贴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"等我回来"。班长默默把毕业照放在他桌上，照片里四十张笑脸围成一个完整的圆，最中间的空位铺着校服外套——那是全班孩子执意要给小宇留的位置。

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总让人鼻子发酸。小宇妈妈记得那天，孩子们像一群小麻雀似的挤在病房里，七手八脚帮儿子换上校服。班主任蹲在床边调整输液管高度，体育委员举着吊瓶，梳羊角辫的学习委员正往小宇惨白的脸上扑腮红。"我们班一个都不能少"，戴着呼吸面罩的男孩突然含混不清地说，手指紧紧攥着毕业照的红色封皮。

殡仪馆外的合欢树落了一地绒花。班长带着全班折的千纸鹤来时，看见小宇妈妈正把毕业照放进骨灰盒。照片上孩子们笑得没心没肺，小宇的眼睛亮得像星星。后来每次路过那间空教室，总能听见有孩子在哼跑调的歌，仔细听是毕业晚会没唱完的那首《明天会更好》。

操场边的石榴树又开花了，鲜红的花瓣落在小宇的座位上。课代表每天都会擦一遍那张课桌，粉笔盒里躺着半块没吃完的橡皮糖。毕业册传到小宇那页总是特别慢，同学们轮流在上面画笑脸，现在整页纸已经挤不下更多圆滚滚的太阳。